【bsd/太芥】太宰治离开的第一天晚上
心情不是太好，写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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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离开得很突然。
或者说也没有那么突然，芥川龙之介看着房间里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想。他弯腰把那些衣服全都捡起来放进脏衣篮里，又把太宰治的拿出来喷上洗衣液放进洗衣机，苍白瘦长的手指尖停在启动键上。芥川龙之介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太宰治发了条短信问他去了哪里，接着就把手机扔到了一边的桌子上咬着嘴唇点了启动，手劲几乎要把按键戳穿。
转筒的响声盖住了芥川龙之介的咳嗽。把散乱的衣服收拾起来后房间整洁了很多，他抿着嘴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到了厨房。芥川龙之介切了一把青菜，把装了冷水的锅放到天然气灶上拧了开关去打芡。灶台上刀具和案板随处乱放，他一边做着菜一边收东西，菜汤放上桌的时候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芥川龙之介坐在惯常的位置上喝汤，对面的座位空荡荡的，除了一双筷子什么都没有。芥川龙之介的眼睛在天花板和墙壁挂画之间游移不定，最后也没看到画上到底画的是什么。
吃过饭之后芥川龙之介把自己扔进沙发，两只眼睛专心致志地盯着黑屏的电视。他看着那里面自己的影子跟没看见一样，伸手就去拿开水壶，结果摸错了位置被烫了手。芥川龙之介丢下水壶去找药，被烫红了的手指拿着药膏的时候稍微有些颤抖。太宰先生之前告诉过他如果烫伤应该怎么办，虽然同时也说了一句“那样可真是废物”。那自己应该跟废物一样了，芥川龙之介一边涂着药一边想，大概老师会失望吧。
处理了烫伤之后他把药品收进药箱里，接着就听到了洗衣机工作完成的滴滴声。他犹豫了一下用没伤到的左手把衣服捞出来，淋淋漓漓滴着水就往阳台去了，还在考虑着是否要换个甩干功能好点的洗衣机。太宰先生告诉过他晾衣服要把衣领立起来，衣襟的褶皱都要展平，否则晾干之后都是皱纹还要上熨斗。他老老实实用左手把所有的衣服都理整齐，这才走出阳台坐到了沙发上。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起身到卫生间去开始洗漱，路过主卧室门口时往里看了一眼。
芥川龙之介去次卧室换了睡衣，消瘦的身形杵在宽大的轮廓里显有些突兀。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停顿了一下，还是起身走到了主卧室。灯已经全被他关上了，外面的霓虹灯光从卧室的窗户透进来，满屋子都是被玻璃弱化后死气沉沉的光束。芥川龙之介把随意堆在床上的被子扯开裹在自己头上，直挺挺地朝着床铺倒下去。芥川龙之介把自己整个缩进那张大床，把以前太宰治枕的枕头拉过来抱在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
似乎太宰治的消失毫无预兆，说走就走了。芥川龙之介在梦里皱眉，他想起太宰治从前教训他常说如果让他单独面对应该如何如何，总觉得自己的老师早就在筹划着离开。他被窒息感叫醒的时候正梦见自己第一次做饭的时候太宰治抱着手臂站在一边，不知为什么对他的风衣耿耿于怀，本应该挂在玄关的风衣依然披在他肩膀上，看起来随时都能出发。梦里的芥川龙之介低头喝汤，抬头太宰治就已经不见了，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大口喘气，渐渐地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窗外的霓虹灯忽然灭了，房间里一片黑暗，芥川龙之介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无论如何也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太宰治似乎不止一次地质问他“这么垃圾的话你一个人怎么办”，不过现在芥川龙之介才第一次认真地考虑到太宰治不在的情形。他伸开四肢把整个身体暴露在空气里，想起前一天晚上太宰治刚告诉他该长大了要学会独立。他把右手举到眼前，药膏已经被蹭掉了，他看着自己细长的手指心想原来太宰先生一直觉得自己没长大，那就算了。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也不至于活不下去的。
芥川龙之介的手机屏亮了起来。他皱着眉头点开，看到中原中也的一条信息把自己八个小时之前发给太宰治的那条消息挤到了第二位，问他太宰治去了哪里。芥川龙之介点了几下回复，瞥见屏幕顶端显示着上午四点，又闭上了眼睛。太宰治不让他熬夜也不让他晚起，又是典型的只许州官放火。芥川龙之介闭着眼睛想重新入睡，心想太宰先生想必找到了比教他更有意思的东西，那就让他去吧。如果输给一条河的话，似乎也不赖。芥川龙之介一个人也能走路，只不过要稍微辛苦一点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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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心态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