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秽土转生@片雨龙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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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喻黄】逍遥游 (贰)

我还是很喜欢写古风pa而不是西幻pa,毕竟我的古典文化水平还是比对西方的了解深一些……
虽然也全都是放飞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前文走(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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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士,在当下算得一种很稀有的存在。
毕竟术士一向都是跟神秘一词挂钩的,坊间流传的什么都有。说他们手握天地之力,说他们能分秒间取人性命,说他们无需刀剑只要一根手杖就能杀人不见血……真真假假,不知谁对谁错。不过真正见过术士的人确实不多,而在向别人描述时他们也愿意添油加醋一番好让自己显得见多识广,这就让术士真实的一面在大多数人眼中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比如现在,雍州的一家茶楼里,就有人在一群人的围观里大谈特谈自己见过的术士,或者他所讲的自己见过的术士:“……嗨,你问的这是什么问题?那可是术士!人家……人家都可是呼风唤雨的!这不都是西域那边流传过来的……”那人在一群闲人的簇拥中像个说书先生,许是被那气氛感染着尽力在人堆里站直了,讲话的声音辅以手势倒是也有那么些感染力。在他的描述下术士自然又是另一个版本,却也跟别人说的相去不远。
在远处的一张单桌上摆了一盏茶,茶碗边上还放了碟被吃了一半的点心。四周基本上没人,显然原本坐在这边的人也被吸引了过去听那人的高谈阔论,于是现在的茶楼里,这片地方就只剩下那张单桌边的一个年轻人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吃着茶点,偶尔听几句那人的胡扯闲聊。
看得出来那个年轻人对正在说话的那人的宣称是有些不同的看法,不过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一时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加之这时候并没有什么人专门看他的神情,所以他这样坐在这里虽有些突兀却也并没有引起注意。
“你问术士能不能把这玩意儿传给别人?这个当然……呃……这么秘密的东西人家怎么会轻易告诉别人?不过我倒是觉得说不定跟武功似的可以教给别人啊……”那个在人群中喋喋不休的人看起来已经人到中年,脸色可能是因为常年奔波而显得有些晦暗,不过现在这种处于众人中心的感觉似乎让他很是受用,皱纹纵错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些光彩。
毕竟是常年处于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能得到这样一个机会在众人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对于他们而言也是难得,因此这人的表演也变得更加卖力,言语之间的渲染夸大也开始明显了起来。围观的人们隐约听出来他的话里开始出现了自相矛盾的地方,纷纷提出的质疑让他有些手忙脚乱应对不及,最后人们终于腻味了那人的补救陆陆续续选择了离开。
刚才的青年仍然端着他的茶,眉眼清浅蕴着笑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没有去喝,只是不断地用碗盖拂开茶汤里漂过来的茶叶末。按理说这时节茶早该凉了,然而他手里的茶碗依旧熨帖着刚好的温度。
等到人群终于散尽附近坐着的人也付了账离开之后,那个青年放下了茶碗。九月季秋,西域的风已有些凉了,很快茶水就冷了下来。青年摩挲了一下案上冰玉似的茶碗微微笑了,漆黑的眼眸映着阁楼外灰黄的天空。这几天都在刮风,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雍州的天会这么奇怪,这个时候风沙居然会是红色的。这也就给刚才的人关于术士的言论提供了极大的发挥空间,毕竟很多人都愿意相信这是因为雍州又出了传说中呼风唤雨的术士这才有这些个天地异象。
青年低头笑了起来,夕阳返照下仍显得苍白的面孔仍旧是挂着那副淡淡的神情。术士么……其实传说很多时候都没那么靠谱,比如现在。刚才那人能说出那些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几乎完美地避开所有真相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术士的能力是不能随意外传的。他们的能力传递靠的是术士之间流传分化的不同血统,而改变血统真正的方式则是同化。术士也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奇,随时随地呼风唤雨天地变色都只是人们不一定美好却一定不切实际的想象。与术士为伍有时候确实会让人遇见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比方说……有些莫名的灾祸和无形的不祥,以及许多人们不曾知晓的东西。青年想到什么事情微皱了眉头,术士大多数时候都需要一个介质来发挥他们的才能,否则再强大的术士没有这个介质也顶多让水维持着合适的温度。
就像他刚才所做的那样。
年轻人喝完了茶碗中冷了的茶站起身来,店里有些驼背的小二一见连忙颠颠地跑来管他要账。青年随手给了他一把碎银,那小二喜笑颜开,忙不迭地背转着身子把多出来的银子塞到自己口袋里防着被柜台上嗑瓜子的老板娘看见,把手里剩下的银子又放放好确定不会露出来,这才回到柜台那边。
那个出手阔绰的青年早就举步而出,现在正站在街上看着远处绵延的低矮的群山。雍州城的红色风沙大约的确和术士有关,那年轻人漫不经心地想着,掸了掸身上落在竹青色长襦上的尘土沿着脚下的条路往北走去。
雍州……离蓟州也算是很远了吧?却还是有人一路从蓟州追到这里,为了之前前辈们兜兜转转的恩怨锲而不舍地追杀着一个人。
青年停了下来。夕阳返照留下的余晖就在自己左手边,按照时间的差异来算,南方交州那个小小的城市大概已经是黑夜了。他轻叹了口气,大概自己的父母早就歇息了。这些年来自己身在江湖不曾学得什么功名却也不见家书里说些什么……说来也怪,一对郎才女貌冠盖出身的夫妻,生下的唯一的孩子居然没有走祖辈留下的学而优则仕的路子,反而长期在外边四处漂泊。更奇怪的是这对夫妻居然对他们的儿子——喻文州——毫无怨言,反而不止一次地告诉他要走自己的路……放到如今这等世道,真称得特立独行了。
青年苦笑了一下。再怎么说他也是从小读着四书五经长大的,也还记得孔夫子说过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然而他不仅不曾侍奉父母膝下还在外游得毫无章法。
甚至还在被人追杀。
“大家伙让一让快点让一让——哎哎小心马惊了!!!让一让!!前边的!!!”
伴随着嘈杂和惊呼一阵马蹄声杂乱无章地朝这边疾驰而来。喻文州的脚步本能地顿了一下,转过身来就看见一匹骊马发飙了一般地向自己狂奔而来。那匹马毛色油光发亮,体型单凭眼瞧也知道被撞上就是大事。正在喻文州后退闪避时那个高呼的青年抬腿在街边的小摊上借了个力,直接已经飞身追上了那匹马,最后是让喻文州堪堪躲过了横冲直撞的马蹄。
“没事吧没事吧?”刚才那个人终于在不远处制服了他的马,这会儿他正试图抚慰着那匹受惊的骊马让它停止不间断的响鼻和长嘶,期间转过头问了问差点没躲开的穿竹青色的年轻人。
“没什么,”喻文州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笑容,看了一眼茶白骑装的年轻男子腰上的佩剑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好马。”
那年轻人瞬间得意了起来,连带着刚才有些低落的表情都变得生动:“那当然!我跟你说这要不是刚才那个小孩儿朝它扔石头它才不会这么发癫,平常夜影可是很听话的哎呦你瞪我干什么?夸你还不愿意了吗晚上还想吃饭吗想吗想吗不想就直说!”
喻文州不禁笑了出来。这个年轻人看来与他年纪相仿,不过性格却是和他大不相同。刚才那匹名叫夜影的马似乎瞪了他一眼,看起来也是一匹极通人性的良马。
“诶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啊,要不我请你去喝两杯?”那个年轻人的眼睛是琥珀色的,阳光下亮晶晶地透着真诚。
喻文州停顿了一下。
倒不是他故作姿态,实在是他现在需要多加小心。当今太平盛世,这种情况下请人喝个酒真的算不得什么大事,但一想到自己还在被追杀喻文州就不得不多留个心眼。之前类似的事情他都遇到过,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的有,这样伪装接近再下手的也有。所以……
“怎么样,我说的可以吗?”
喻文州思虑的当儿那人居然一直在说话,而且他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在听。喻文州回过神来就听到他在问他对于过一会儿怎么分摊酒钱的看法,而且貌似他已经提了个法子。
“嗯……可以吧。”喻文州状似无事笑了笑。
不管怎么样这样晾着对方也不合适,况且喻文州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假如最坏的情况发生他至少有能力逃出生天。只不过是否能是全身而退就不一定了。
“诶诶那敢情好,前面那个一醉香看起来不错要不到那儿去?”
最后的商量结果是两人坐在酒楼一醉香里一个临街的桌上开始吃饭。喻文州端着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带着戒备往嘴里抿,不过坐在对面的人确实是毫无顾忌,看样子是很久没有吃饭了。其实原本的计划是要喝两杯就罢了,不过一看现在已经是酉时了,结果说好的喝酒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吃饭。
至少从他面前的盘子来看,喻文州默默想着,举起筷子夹了一口芥兰丝,这个人到底是饿了多久了?
“对了,”对方放下筷子倒了杯酒,面前摞了一叠空了的瓷盘,“实在是抱歉,你刚才说你是叫……喻……?”
喻文州忍不住笑了,看来刚才自己的声音有些太低了,“喻文州。你呢?刚才你也忘了说了吧,只记得问我了。”
对方停顿了一下。
“我的名字?既然你都问了那可得记住了,本剑……少爷叫黄少天,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黄,少小离家老大回的少,天下谁人不识君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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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
 
这几天忙于备考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我要喻队奶一口奶一口!![哇哇大哭.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