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布莱

秽土转生@片雨龙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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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喻黄】GLORY Stay Night 01

儿童节开个新坑。
一个魔幻故事~
明天的喻黄!!!好大一口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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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文州拉紧了兜帽下吊着的绳结,走到屋里唯一的一根燃烧的蜡烛面前,一口气提在嗓子里不敢动弹。房间太暗了,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跳动的火苗,拿过一只黑色的羽毛笔来,金属的笔身在他手里微微发烫。水银堆积在烧杯里微微颤动,在杯壁上映出一点光亮来。一片黑影掠过,喻文州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鸫鸟已经在巢中安睡了许久,游荡的猫头鹰也该带回它们的食物了。鬼鸮凄厉的叫声渐渐远向了森林深处,喻文州收回目光,深吸了一口气。
烛台下压着的羊皮纸上浮着一层淡蓝色的光,隐约能看到一些花纹在那些光点中流动,但还不成形状。他移开银烛台,挪了挪那张珍贵的羊皮纸。月色从三角形的窗户流淌进来,蓝色的光点在月色下显得有些躁动。喻文州的手指点在光滑的纸面中央,安抚似地笑了笑。
光点安静了下来,开始围绕着他的指尖漩涡似地游动。他把羽毛笔伸进烧杯,停留了片刻才拿出来。水银在笔尖凝成一个摇摇欲坠的球形,随着喻文州的动作坠向了羊皮纸,在光点中崩散成更多的颗粒,又被游走的笔尖聚集成一道道闪着微弱蓝光的银色轨迹。月光偏移了一点,喻文州抬起按在纸上的手,额头上沁出些细小的汗水来。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喻文州慢慢勾勒着那个熟悉如指掌的图案,像书里说的那样全副身心关注着手中的图形。烧杯里的水银已经落下了一个刻度,散乱的蓝色光点被繁复的图案吸附了大半,喻文州屏息凝神,终于在起始点封上了结尾的笔锋。他放下羽毛笔,那个六芒星形渐渐从纸上浮了起来,光晕里飞舞着细小的尘埃。喻文州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他的眼神钉在那个缓缓变化的水银图案上,不由自主地开始祈祷,等着里面冒出一个什么怪物来。
然而此时变故横生,六芒星中央忽然刺出一把剑,接着那些蓝色的光芒全都流向了剑刃的位置。喻文州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影从光影中渐渐显形。
这种情形……喻文州在心里飞快地筛查着,那本尘封许久的书上并没有出现过,更不要说有什么处理方式。他还在思考对策,对方一串话就已经砸了上来,震得他头脑发昏:“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种鬼地方,是你干的吗小鬼?真新奇,没想到我死后还能重见天日……不对这还是晚上呢,你是怎么把本剑圣弄出来的?”说话间他身上的光晕已经渐渐褪去了,一个剑客打扮的人站在桌后,腰上正挂着那柄莹蓝发亮的剑。
“是我。”喻文州已经冷静了下来,朝着那人鞠了个躬,“是从一本书上看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就已经隔着桌子凑了过来:“书?”
喻文州无奈地将放在身后的那本书递了上去。那人草草翻了几下就放下了:“你们这些人,非要另辟什么蹊径。先不问这个了,我叫黄少天,蓝雨的剑圣,战争中为国捐躯时二十六岁——”他低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形象,“你呢?”
“喻文州。”少年镇定地答道,“刚过了十六岁生日。”他仰了仰头,对方比他稍高了一些,他也因此看到了黄少天颈侧的伤痕。眼前的人显然对此不以为意,正有些好奇地东张西望,喻文州极力检索着自己的知识,可惜无论如何都没有找到一个黄少天。剑圣……他的眼神落到了黄少天的佩剑上,那人的手在护甲下不动声色地按着剑柄,还在兴致勃勃地从这把名叫冰雨的佩剑一直说到房间里坏了的木门。
“前……辈,”喻文州找准时机插话,“要喝水吗?”
黄少天停了言语,眼瞟别处摸了摸鼻子。喻文州放下盛了茶的木质杯子,坐到了黄少天对面的座位上。他还没想好到底要怎么开口——那本不知哪个先辈留下的书上根本没写过,这样的仪式居然能召出一个人类。
还是个据他所言已经死去的人类。
一直以来喻文州做的都是最常规的准备,没想到第一次尝试就栽了跟头。他看着喝茶的黄少天,重新思索着这个被配以剑圣之名的年轻人,最终依旧茫然无措地轻轻摇了摇头。黄少天话中提到的蓝雨甚至不曾在书上出现过,无论作为国名还是时代。这种事喻文州记得清楚,无论正常流传的历史还是那些隐秘积灰的旧书他都了如指掌,可惜并没有哪本说到过蓝雨和它的剑圣黄少天。
“你发呆啦?”
喻文州一下子被惊醒了,抱歉地解释了几句,顺势又给黄少天添了新茶。对方刚坐下时还十分戒备地试着碰了碰桌子,显然是担心出现灵魂体一扫而过的尴尬,这会倒是气定神闲,端着杯子又品了一口。茶是喻文州自己制的,平常也就是调剂一下口味,现在仓促之间被拿来招待,喻文州自己也有些懊恼。好在黄少天不是个挑剔的主,看来也没太在意喻文州刚才的跑神。
“小鬼你叫喻文州对吧?”他忽然开了新的话题,“现在外面是什么样了?”
“现在?”喻文州迟疑了一下,隐隐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王朝刚刚倒台,现在应该还是一片混乱……我不怎么出门。”
“哦?”黄少天敏锐地听出他最后一句话的停顿,又打量了一遍喻文州,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他探究的眼光往屋里扫了一圈,再开口时已经带着惊讶:“你就一个人住在这吗?”
“是。”喻文州顿了顿,“从我七岁开始就一个人留在这里了。”
黄少天听出了他话里的拒绝意味,识趣地没再追问,屋里一时间寂寂无声,两个人看着桌上那张羊皮纸发愣。刚才沾过水银的部分已经被烧空了,昏黄的烛光落在残损的纸面上,从焦黑的边缘里映出召唤阵的形状来。黄少天的目光移到对面喻文州的脸上,斟酌了一下词句:“所以,喻文州,你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对吧?”
“抱歉前辈,我确实不清楚。”喻文州抬了抬眼皮,声音有些困倦,“书上的召唤阵说明里从来没提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黄少天思考了一会。
“真不错,你这也算开创了历史啊。”他干巴巴地应了一声,“那你搞这个仪式……是仪式吧,本来是想做什么?”
“太弱了,想试试别的办法。”喻文州简明扼要。
“想找到什么东西来帮你?”黄少天明白过来,“原来如此,看来这个召唤阵以前从来没出现过人啊,你可真是撞大运了。以前会不会都是什么会喷火的龙啊结冰的蛇啊之类的东西?”
喻文州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黄少天站起身来笑道:“好吧,既然我都已经出现在这了,说不定也可以帮帮你,毕竟我也挺想再看看蓝天白云的。哎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可是剑圣,能教你的东西多着呢!”他的指尖轻碰着腰上的佩剑,剑鞘里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嗡鸣。喻文州咬了咬嘴唇,抬头微笑着伸出手去:“那……烦请前辈多指教了。”
“孺子可教嘛。”黄少天握住喻文州的手晃了晃,“不错。但是……”他皱了皱眉,“我应该住哪儿啊?虽然我现在似乎并不需要吃饭睡觉,但是有个地方住着还是我的个人习惯,没有的话说不定会很难受。”
“如果能接受的话,前辈可以住在这间。”喻文州考虑了一下,起身拿过桌上的银烛台,“不过很多年没人住过了,需要……咳,需要打扫。”他拉着门别过头去猛咳几声,显然是被扑面而来的灰尘呛了嗓子。黄少天跟在他背后探头看了一眼,震惊得好一会才出声:“很多年……吗?”
“快十年了。”喻文州捂着口鼻往里走了两步,声音闷在手指之间,“一直都没有进来过。”
黄少天抿了抿嘴,向周围扫了一眼。房间里布置得十分简洁,除了床和书桌就只有一个占了整面墙的书架,被灰尘覆盖着看不出颜色。月色已经暗下去了,烛台流下的光忽地晃动了一下,房间里的东西影影绰绰看不真切。黄少天吹了个口哨:“当然能接受了,这房间看起来很不错嘛。还有三四个小时天亮,你昨天晚上没睡吗?要是需要休息我就在外面坐一会,当然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先清理一下房间。”他看着喻文州的脸色补充道,“我建议你先去睡一会起来再说别的,反正我现在特别精神,放心不会吵到你的。”
喻文州有些犹豫地按了按太阳穴:“四个小时……”
“那你快去睡吧,小孩子晚上不睡长不高的你知道吗?”黄少天抓着他的肩膀恐吓道,“你看你现在才这么点个子还瘦得跟干柴似的,体术不怎么样吧,哦也对,怪不得要找这种路子。这是你房间吧?”说话间他已经拽着喻文州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口,伸手推开门把喻文州塞进去:“小鬼快睡觉去,看把你瞌睡的。早上要我叫你吗?”
喻文州摇头,在黄少天手中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乖乖走到了床边,眼看着黄少天满意地冲他挥了挥手又关上了房门。他原本还想再查几本书,无奈刚才的召唤仪式消耗了太多的精力,没翻两页就歪在书堆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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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溢出了……!
感谢完善脑洞和世界观的 @斯杜尔 大感谢!!!!!爱你!!